第十八节 韩大麻子强抢俘虏
白子谓收回飞驰的回忆思绪,回到临时俘虏关押房屋的现实中。身边的炮兵营俘虏都发出匀称的鼾声,白子谓却一丝睡意也没有。时至二更,白子谓长叹一声,“想不到我白子谓少年气盛、自命不凡,却出师未捷身先死,落得这么一个窝囊死法。”
不知不觉,窗框开始透出晨曦的鱼肚白,白子谓刚合了一会儿眼迷糊了一阵,似睡非睡、
哐、哐、哐,小院的大门受到猛烈的敲击。白子谓一骨碌爬起来竖起耳朵听着动静,
“谁?”站岗的哨兵问:
“我,红三连连长。”
“韩连长,有什么事?”
“敌人的炮兵指挥在昨天抓的俘虏里吧,把门给我打开。”
“韩连长,我们连长说了,没有他的命令,谁也不准带走这里的俘虏。”
“他娘的,洪保均和我什么关系,他在长征路上的命还是我救的。把门打开,我要把那个开炮炸死我最好的机枪排长的混蛋,拉去祭坟。”
守门的哨兵急了,洪连长下了死命令,这里面的俘虏少一个他都要吃不了兜着走。他把枪栓一拉,端起枪横在门口,“韩连长,我在执行任务,请你理解。”
韩大麻子火了,“跟老子玩枪,兄弟们,把他的枪缴了,冲进去。”
几个跟韩大麻子来的战士推搡着抓住哨兵的长枪,韩大麻子手提驳壳枪大步闯进院内,白子谓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。昨晚,红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袭晋绥军阵地,很快去全面得手。但是白子谓却指挥几门迫击炮在旅部顽抗,他估计韩大麻子说的红军机枪排长,就是在他们组织的晋绥军唯一的抵抗中被炸死的。
就在此时,洪保均听到一声大吼,一把大刀“嘭”的一下剁在门棅上,“我看谁敢动我这屋里的人一下。”
白子谓透过窗格看到门外,韩大麻子放下手枪,“老洪,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,给我个面子,我只要一个人。听说就是他指挥开炮,一个晋绥军的狗官。他娘的,听说是个参谋,官不大,把跟我多年的神枪手、机枪排长给炸成肉饼。你说我能不出这口恶气吗?”
洪保均“韩大麻子,亏你还是连长,连这点纪律性都没有。别说两军对阵,本来死伤就是常事。这红军优待俘虏的原则,你都丢到脑后去了。”
“老洪,原则是人定的,执行可以灵活嘛,机枪排长是我们连的宝贝,他这样被炸死了我如果不替他出头,他死不瞑目啊。你就给我这个面子,我只要悄悄带走这个俘虏。”韩大麻子还以为洪保均这么铁的战友,多蘑菇几下还是可以达到目的。
洪保均把脸一沉,拔下门楣上的大刀堵在门槛上,横眉怒眼:“韩大麻子,你要是再不滚,别怪我这刀不给面子。”
韩大麻子见洪保均来真格的,只好悻悻地边退出门外边气恼地说,“好你个洪保均,为一个国民党炮兵参谋,和我动大刀。我在大草地是白救你了。”
